“各位领导好!现在可以投智慧园这只票啦。当然还是要提醒大家:投资有风险,请谨慎对待。”陈一在南书记讲完话,就给孟临、郑副司令、刘海浪副局长和市警备区纪副司令一起的微信群发出信息。
在市.委秘书长做会议总结发言时,叶倩兰来到陈一身后耳语几句又离开,陈一写了张字条递给秘书长,秘书长看后点了点头继续讲,最后说:
“会议现在结束。请大家走后门或地下停车场离开会场。前门广场有jihui,人比较多,我们不要影响他们。”
陈一在送南书记等上车后,回到会场,和姜婉禾一起往前门走。姜婉禾说:
“前门广场上静坐的是我们医院原工厂的员工。打着黑心还钱的标语,问具体有什么诉求,他们不说,要与老板直接对话。”
“嗯,这些工人一共有多少人?”陈一问。
“估计有三百人以上。”
陈一来到前门,看向小广场,此刻门前已坐满了人。那不是预想的商业jihui,也不是好奇围观的街坊,而是沉默的人群。
一张张被生活反复搓揉过的脸,在初夏阴天的乌云笼罩下,显出木然的疲惫和一种近乎绝望的固执。他们穿着洗得发白、沾着难以辨识污渍的工装,像一片突兀的、沉重的铁灰色苔藓,覆盖了用现代装饰的广场地板,形成了鲜明的对比。无数道目光,沉甸甸地汇聚在陈一身上。一面用硬纸板粗糙糊成的白底牌子,在人群前排格外刺眼:“黑心还钱!”
一个头发花白、身形佝偻却站得笔直的老者,像被推选出的礁石,从沉默的潮水中一步步走上前来。他工装胸口印着模糊的“曙光机械厂”字样。
此时,陈一心中有一股莫名的难受,说:
“工友们!我是租用原曙光机械厂厂房的老板,我叫陈一。
据预报,待会这里将有一场大雨。你们有什么诉求,请派出5个代来谈,其他工友先回去等待消息,不要在这里被大雨淋出病了。
只要你们提出的诉求合理,我一定想法帮你们解决。可好?”
陈一洪亮的声音盖过洲田大道上来往汽车的嘈杂声,传到门前广场上的每个人的耳朵里。
“这个老板的名字好熟悉,也好面熟呀!,对,他就是前不久多次上新媒体热榜的人。”
“是的,不过那时他是医生,又是警官。怎么现在变我医院的老板了?”
……
人群中有几个年轻人交头接耳议论着。
这时,那头发灰白的老人说:
“陈老板,”其声音沙哑干涩,却异常清晰,“我们是这老厂的人。厂子说倒就倒,老板是台岛商人,甩给我们每人几千块,就把我们像垃圾一样扫出来了。”
他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陈一,接着说:“那老板拍胸脯说的,等这厂房租出去或者卖掉,欠我们几年的血汗钱,一分不少补上!”
他猛地抬手,枯枝般的手指狠狠戳向陈一医院的方向说:“现在,那这地方归你了!钱呢?我们三百二十七个老少爷们儿拖家带口的活命钱,在哪儿?!”最后一句,几乎是吼出来的,带着破音,在寂静的广场上激起一片压抑的骚动和低低的应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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